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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圣者们

凯瑟琳修女把我推进娱乐室时,芬缇没在她的躺椅里。我的胃一沉。别是芬缇。求你了,别是她。我无法自控。感觉被掏空了。

“你怎么样啊?”我不知道她的声音从哪儿传来。或许她已经化成鬼来纠缠我了。这种事芬缇能干得出来。

我环视房间。其他所有座位都被占了,连以前芭芭拉的那张也是。膝上放着一个包裹的珠母纽王在打盹。亨德森先生盯着报纸,却没有翻页。露西修女坐在桌边,俯身对着她的拼图,一块也没捏。新的病人和家人朋友们拉着手,没有人说话,只是在等。窗边还有一个戴黄色防水帽的渔民,举着一副双筒望远镜瞄准北海。但没有芬缇的身影。没有她的踪迹。芬缇没了。

“在这儿,小妞儿!”

渔民转过身来,摘下防水帽。他是光头。他是——

“芬缇?”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我的怪叫就脱口而出。

“我在等哈罗德·弗莱!”她举起双筒望远镜,再次把它对准地平线。

没人说话。每个人都继续无所事事,就好像那顶黄帽子不存在。我打开笔记本,翻到新的一页,但铅笔刮划纸面的声音在寂静里太响,足以让我再次停笔。

“你在哪儿,哈罗德·弗莱?”芬缇喃喃自语。

亨德森先生放下报纸:“你看的是北海,女人。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,哈罗德·弗莱不是坐船来的。而且就算是,我也不信他会取道奥克尼群岛27。”

芬缇觉得这很好笑,但没有打消她的想法。(“取道?哈哈哈。”)亨德森先生和我交换了一个无望的表情。

芬缇说:“我一直在想啊,自从小芭走后,这个地方就一点都不好玩了。现在我或许是个要死的人没错,但我他妈的还没死啊。如果哈罗德·弗莱走路是认真的,他或许也可以为我做这件事。我要做的只是等待。那很简单。”

我的嗓子眼堵上了,就好像要哭出来,尽管我不知道伴随而来的那种感情是一种喜悦还是悲伤。

“你在等他吗,芬缇?”凯瑟琳修女慢慢地说,“在等哈罗德·弗莱?”

“太对了,我就是在等,修女。”

芬缇提议再来一轮营养饮料,之后是小睡和一些午后祷告。她以前还没参加过教堂活动。从现在开始,她说,她必须保存体力,扩大她的选项范围。“因为那个男人一天没到这里,我就不能死。就这么说定了。”她回到她在窗边的岗位,又全副武装好双筒望远镜和防水帽。

珠母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