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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耳的提醒

哈罗德,不要误会我的意思,但如果你对旅行是认真的,或许应该集中精力走路,而不是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明信片上,对不对?今天寄来三张。一张有布克法斯特修道院的图片,一张是“夜间的南布伦特”——那张没什么好说的——最后一张是德文郡的地形绘图。你用交叉记号标出了你的位置。在英格兰走了整整三天,你似乎才刚逛出金斯布里奇。

你有没有查过地图啊?

我把卡片搁在膝上。我不想再一次引起像两天前那样的关注,所以不敢读出来。还是芬缇问起它们写了什么。我指指自己的嘴,凯瑟琳修女误以为这是在求助,猛扑过来,朗读你的消息。她快速浏览卡片,就好像它们是一连串婚礼致辞的提示卡。

她念道:“亲爱的奎妮。我的水疱上又磨出了水疱,但仍在走路。”又念:“亲爱的奎妮。我走了大概20英里。你必须等下去。哈罗德(弗莱)。”以及:“亲爱的奎妮。今天天气不错。祝好。哈罗德。”

又是挤压般的死寂。打断它的只有新来的年轻女人不稳定的呼吸声。

“这个人是谁来着?”最后亨德森先生问了一句。

“他叫哈罗德·弗莱,”凯瑟琳修女说,“是奎妮的一个朋友。”

“他说什么?‘等我’?”

“对,他似乎是在说等他。”凯瑟琳修女开始忙着把咖啡桌上的一套软木杯垫摆成直线。

“同时他在穿越英格兰?”

凯瑟琳修女发出小小的“嗯嗯”声表示肯定。这不至于像一言不发那么没礼貌,但也没有一句“对”来得清楚。

“真是个废物。”亨德森先生又读起报纸来。有时露西修女问他想不想玩填字游戏,因为他曾是个英语老师。但那有什么意义?他恶狠狠地呛一句。他待在这里或许不是寻找答案的。

“所以你的男人真的要来了?”芬缇说。如果你要想象她的样子,就得想象一个细秆稻草人,穿着紫色弹力宽松长裤和亮色运动衫,裹着绿色毛圈布头巾。她涂鲜红色口红,还让露西修女给她涂红色的指甲油来搭配。眉毛是画的,两道高挑的橙色弧线,所以看起来她永远在惊讶。她告诉义工们,化疗的其中一个好处,就是所有的面部毛发和体毛都没了。就像免费做了一次永久性巴西式脱毛,她说。而化疗的其中一个坏处就是头顶的所有东西也都没了。(“巴西式脱毛是什么?”露西修女隔了几天问起。芬缇咽了口唾沫,向人求助,但珠母纽王在研究一个包裹,芭芭拉又把她的一颗玻璃假眼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