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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有走多远。我出发时就没有母亲那么迅速,而且房子前面有一大片灌木丛,逼得我只好不停地做记号。母亲没有等我,甚至都没有回头看看我。我最后一次看到母亲时,她正在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情——悄无声息地溜到黑夜中,神不知鬼不觉。

不久前,有那么一段时间,我生命的所有意义就在于找到和母亲偎依在一起的机会,她的舌头和温暖的身体比其他任何事情重要。但现在,看着她在我的视线里消失,我明白,她做的不过是所有狗母亲最终都必须要做的事情。追随她的冲动是对我们之间关系的最后一次条件反射——在我们一家到院子那天时,这种关系就已经永远改变了。

当夫人拿着手电出来时,我依然保持抬着一条腿的姿势。看到我,她停了下来。

“怎么了,托比,你怎么出来的?”

如果我想离开,我就得跑,马上。当然,我没有那么做。相反,我摇着尾巴跳上夫人的腿,想舔舔她的脸。她散发的花香味儿因为掺杂着美妙肥腻的鸡肉味儿而变得更加鲜活。她将我的耳朵轻轻朝后捋了捋,大步走到依然敞开的门边。贪恋于她的抚摩,我跟在她身后。院子里的狗狗还在沉沉的睡梦中,她轻柔地推了推我,让我走进院子。

门关上那一瞬,狗狗们都一骨碌站起来朝我们冲了过来。夫人宠爱地拍拍他们,喃喃说着些安抚的话,可我因为她的注意力被分散而感到有些郁闷。

这似乎不只一点点的不公平;我放弃了母亲,选择了夫人,可她对待我的举动却似乎没什么特别!

夫人离开时,大门“哐当”响了一声,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,可我再也不会把它看成是一个不可逾越的屏障了。

几天后母亲回来时,我正跟可可摔跤。至少我认为那是我的母亲——当时我们摔跤比赛中的一个新动作分散了我的注意力。我绕到可可身后,爬上她的背,用前爪紧紧拽着她。这是个很棒的游戏,但我无法理解可可为什么会对这个游戏那么反感,不停扭动,还冲我死命嘶吼。那感觉很好啊,可她的接受能力怎么那么差?

鲍比打开门,我抬起头。母亲就在那儿,踌躇地站在那儿。我欢天喜地匆匆跑过院子,身后还跟着一帮狗狗。当我跑到跟前时,就放慢了脚步。

这只母狗长得跟母亲一样,一只眼睛上有块黑斑,秃秃的嘴巴,毛发很短,但却不是母亲。我们走过去时,她蹲下来,顺从地撒了一泡尿。我跟其他狗狗一起围着这只新来的家伙转圈圈,可快哥却直直走上前在她屁股后面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