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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物的描写

,正如蝇的不能逃出蛛网。这种悲观主义是否合理,暂且不去管;这样写法无疑的是可效法的。这就是说,他们对于所要描写的景物是那么熟悉,简直的把它当作个有心灵的东西看待,处处是活的,处处是特定的,没有一点是空泛的。读了这样的作品,我们才能明白怎样去利用背景;即使我们不愿以背景辖束人生,至少我们知道了怎样去把景物与人生密切的联成一片。

至于神秘的故事,便更重视地点了,因为背景是神秘之所由来。这种背景也许是真的,也许是假的,但没有此背景便没有此故事。Algernon Blackwooa(阿尔杰农·布莱克伍德)是离不开山,水,风,火的,坡便喜欢由想象中创构出象The HouseofUsher(厄谢尔的房子)那样的景物。在他们的作品中,背景的特质比人物的个性更重要得多。这是近代才有的写法,是整个的把故事容纳在艺术的布景中。

有了这种写法,就是那不专重背景的作品也会知道在描写人的动作之前,先去写些景物,并不为写景而写景,而是有意的这样布置,使感情加厚。象劳伦司的《白孔雀》中的描写出殡,就是先以鸟啼引起妇人的哭声:“小山顶上又起啼声。”而后,一具白棺材,后面随着个高大不象样的妇人,高声的哭叫。小孩扯着她的裙,也哭。人的哭声吓飞了鸟儿。何等的凄凉!

康拉得就更厉害,使我们读了之后,不知是人力大,还是自然的力量更大。正如他说:“青春与海!好而壮的海,苦咸的海,能向你耳语,能向你吼叫,能把你打得不能呼吸。”是的,能耳语,近代描写的功夫能使景物对人耳语。写家不但使我们感觉到他所描写的,而且使我们领会到宇宙的秘密。他不仅是精详的去观察,也仿佛捉住天地间无所不在的一种灵气,从而给我们一点启示与解释。哈代的一阵风可以是:“一极大的悲苦的灵魂之叹息,与宇宙同阔,与历史同久。”

这样看来,我们写景不要以景物为静止的;不要前面有人,后面加上一些不相干的田园山水,作为装饰,象西洋中古的画像那样。我们在设想一个故事的全局时,便应打算好要什么背景。我们须想好要这背景干什么,否则不用去写。人物如花草的子粒,背景是园地,把这颗子粒种在这个园里,它便长成这个园里的一棵花。所谓特定的色彩,便是使故事有了园地。

有人说,古希腊与罗马文艺中,表现自然多注意它的实用的价值,而缺乏纯粹的审美。浪漫运动无疑的是在这个缺陷上予以很有力的矫正,把诗歌和自然的崇高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