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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说写了些什么鬼玩意,压根儿就不重要”

致查尔斯·莫尔顿[1]

加州洛杉矶36街区德雷克赛尔大道6520号

1945年12月12日

亲爱的查尔斯:

我早八辈子就该给你写信了,我想你一定怀疑我是否还在人世。有时候我自己也这么怀疑。在我研究你那两封信看有何需要我回答的问题之前,我要跟你汇报一下:我对好莱坞的猛烈开火[2]只换来了冰封般的沉寂。我觉得不管地方报纸还是商业新闻对此都没有报道(但我也不确定)。欧文·霍夫曼[3]在他的专栏里提了一句,但是他在这儿起不到什么作用,虽然《好莱坞报道》[4]也发表他的东西。考虑到我那篇文章的主题,以及好莱坞对作者声望的无视,还有《大西洋月刊》,我有理由觉得,对这一主题的压制是应了制片厂负责宣传的头儿的要求。也许我是错的,但是我倾向于这种看法。我也拐弯抹角地听说,那篇文章反响不佳。派拉蒙影业的编剧告诉我的经纪人,那篇东西让我在派拉蒙的制片人那里没落着什么好。查理·布拉克特[5]用他过气的玩笑话写道:“钱德勒的小说不够好,可他的影片又不够差劲,无法为他那篇文章开脱。”我不惜耗费了一点儿时间,想搞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意思。他似乎认为,能对好莱坞说三道四的,要么是(a)在好莱坞混不下去的,要么是(b)好莱坞以外别的地方的名人。我本可以给布拉克特先生一个回应,告诉他,如果我的小说不够好,是不会有人请我到好莱坞来的;但如果我的小说再好上那么一点儿,我也就不会来了。当然,正如你我所知,不管风潮如何极端,够格与好莱坞过招的人必须名气够响,这样才有发表意见的机会;且不能在好莱坞浸淫太久,免得主次不分;但在这儿待的时间又得够长,并且有所作为,才不会被诟病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”。

我注意到(和《邮报》[6]不同的是)你没有打开我的读者来信。真是太可惜了,本来你可以说说这个的。信虽不多,但是有一封写得特别好,来自贝尔尼·雷[7]。还有一封是“斯塔兹·朗尼根[8]”写来的,我还没回信。他觉得我步子迈得还不够大,认为我应该把好莱坞和当下的社会问题结合起来。这就是思想深邃的人们最糟糕的地方。他们就是不让你好好说话,再戴好帽子太太平平回家去。对他们而言,任何作品都旨在展现人类为了体面高雅地传词达意所作出的努力,或是像儒勒·罗曼[9]的又一卷诗歌。当然他们也言之有理,总比沃尔科特·吉布斯[10]要正确得多。吉布斯的某些观点从智力角度来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