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悦推开行政俱乐部经理办公室的屋门，叫了一声：“佟经理。”

屋里没人应声，杨悦拐过门前短短的过道，才看到潘玉龙正在屋里接受佟家彦的厉声训斥：“这么长时间，就是去卫生间吗？现在是营业时间你知道不知道！”

杨悦尴尬地站住，没有打断他们。

佟家彦又问：“你是不是找景福厅客人请的那个女孩去了？”

杨悦悄悄把目光移向潘玉龙，显然非常关注他究竟怎样回答。

潘玉龙低着头说：“没有。”佟家彦说：“那好，那我再问你一句，你认不认识那个女孩？我希望你能说实话。”潘玉龙沉默了一下，说：“认识。”“认识，好，你找她去了吗？”佟家彦问。潘玉龙坚持说：“没有。”佟家彦问：“那你干什么去了？”潘玉龙说：“我给她的朋友打电话去了……我想让她朋友过来接她，她让那个客人给灌醉了。”

潘玉龙这样解释，听上去基本合理，佟家彦找不出什么破绽，这才点了点头，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出了口气。

杨悦的表情也悄悄放松下来。

“潘玉龙，从你第一天来，我就认为你是一个可造之才，这次我不罚你，希望你以后别再犯这种低级错误。好，你下班吧。”

一扇职工电梯的梯门打开，潘玉龙和几个下夜班的服务员一起走了出来。大家衣领松散，步伐疲惫，只有潘玉龙急匆匆地穿过前面的人，向更衣室跑去。

阿鹏骑着摩托车风一样地赶来，他把车停在酒店门外，锁都没锁就飞奔着冲进了饭店的大堂。饭店的门卫在身后叫道：“嘿，谁的摩托车，不能停这儿！”

服务台，一位接待员的目光从柜台下的电脑屏幕上抬了起来，对柜台前的阿鹏说：“对不起，我们这儿没有这位客人的登记。”阿鹏坚决地：“肯定有！她刚刚开的房！”女接待员又低头敲了敲电脑，说：“叫什么，汤豆豆？”“对，三点水那个汤！”女接待员在电脑中搜寻，问：“她有英文名吗？她是不是用英文名开的房？”“她没有英文名，她就叫汤豆豆！”女接待员抬起头来，断然地说：“没有，肯定没有。”

阿鹏按捺不住急躁：“肯定有！麻烦你再查查好不好！”

旁边的一名男接待员见状上来，说：“这位先生，您是不是把名字搞错了，我们这儿电脑的记载非常清楚，如果有肯定能查到的。”

阿鹏有些不冷静了，口气已经像是争吵：“那你们为什么查不到？她明明开了房，你们为什么查不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