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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

“如你所说,”何顿表示,稳着一只手把香烟放进火炉格架,“我们是理性的人在讨论理性的证据。不过这可超出理性的范围了。希莉雅把毒药瓶摆进墓室?”

“对。”

两人都很费心地让声音保持平和。

“希莉雅,说来,也想了法子进出封上的墓室啰?还把棺材像网球般四处在地上乱甩?”

“没有,”菲尔博士回道,音节全都是滚送出来,“那没她的事。我就是要强调这点。那没她的事。不过这是她预期中的事。”

“预期?”

“不只如此,先生。她是在赌会发生这种事。”

菲尔博士把大金戒往上一抛,用掌心接住。然后何顿便想起来了。他想起昨晚他尝试追索的那个捉摸不定的记忆,墓室被打开时希莉雅脸上的表情,以及那个表情的含意。

莱茵河畔的曼兹!1944年初!

他和某位瑞士女子站在一扇暗窗旁边,身处一座发出难闻气味的城市,当时警报大作,警告众人英国派了轰炸机来袭。女人正打开一只小包裹——里头,依她想,应该藏有会让她得到英国人酬佣的资讯,可以让她私下离开德国永处安全之地。她不确定,但她觉得有可能。她不笃定,但她在赌。

空袭警报大作之时,远处一台高射炮过早发射。淡白光芒跃上天空,几秒以后便是炮火空洞的轰响,白光打亮瑞士女人的脸。她整个表情——浅浅的呼吸、扩张的鼻孔、凝神半闭的眼睛——正是希莉雅等着墓室打开的表情。

何顿把思绪拉回现在,回到菲尔博士把大金戒向上抛然后接住的时候。

“如果希莉雅把瓶子摆进墓室,”何顿问,“她是什么时候摆的?”

“墓室上封以前。”

“噢?”

“墓室上封以前,”菲尔博士坚持道,“希莉雅和我在场,只有我们两个。我们进去时,壁龛是空的,这我可以发誓。我没瞧见她摆。我没朝那方向想。不过当时是有一打机会:在那么个半明半暗之处,在我们铺上沙土的时候。她是惟一可能动手的人。”

何顿吞了口水。“而之后……”他开口道。

“说下去!”菲尔博士说。

“之后,”何顿说,“等墓室封上以后,希莉雅预期有人或者有东西会跑进去搞鬼?”

“对。”

“你这是大力鼓吹超自然的解释吗?”

“喔,不,”菲尔博士说。

“你倒是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