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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

我办公室门外的走廊上人来人往,一如往常,我打开门,走入小会客室那一片沉闷的寂静中,依然感觉自己被投入了一口已经干涸了二十年之久的枯井之中,没人愿意再回到那里。空气中悬浮的发霉灰尘的气味,仿佛一篇足球比赛的采访,枯燥乏味。

我打开里间的门,里面是同一股沉闷的空气,家具镶板上也积着相同的灰尘,还有那已经破碎的对安逸生活的期许。我打开窗户,旋开收音机。起初声音太响了,我将它调至正常音量时,电话响了起来,那声音仿佛已经持续了好一会儿。我摘了帽子,拿起听筒。

也差不多是她再次跟我联系的时候了。她冷酷紧凑的声音说:“这回我的确是认真的。”

“说下去。”

“我之前撒谎了。可我现在没撒谎。我的确是与奥林联系过。”

“继续。”

“你不相信我。我从你声音里听得出来。”

“你从我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东西。我是个侦探。你怎样跟他联系的?”

“从海湾城打电话来的。”

“稍等。”我把听筒搁在沾有棕色污迹的便条簿上,点燃我的烟斗。不慌不忙。谎言总是需要耐心的。我再次拿起听筒。

“我们已经玩过这一套了,”我说。“你这种年纪不该这么健忘。我认为扎格史密斯医生不会高兴的。”

“请别打趣我。这事很严肃。他收到了我的信。他去了邮局,取回了自己的信件。他知道我打算待在哪儿,也知道我什么时候到的。所以,他打电话过来了。他和一个在那里认识的医生住在一起,为他干些活儿。我告诉过你,他读过两年医科。”

“医生有名字吗?”

“是的,一个很有趣的名字,文森特·拉加迪医生。”

“稍等。有人在敲门。”

我小心翼翼地放下电话,仿佛它很脆弱,是玻璃丝做的。我掏出一块手帕,擦了擦手掌,握电话的那只。我站起身,走到嵌入式衣橱前,在满是裂纹的镜子里照照脸。是我没错。我的表情紧巴巴的,生活节奏太快了。

文森特·拉加迪医生,怀俄明大街965号。“花环安乐屋”的斜对面。街角的木板房。静谧、漂亮的社区。是已故的克劳森的朋友。也许。他不承认,但还是有可能。

我返回电话机旁,故作镇静,“怎么拼?”我问。

她拼给我听——轻松而准确。“那就没事了,不是吗?”我说。“各归各位——堪萨斯的曼哈顿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