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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

朵等了一分多钟,但传来的唯独刺耳的杂音。我只好作罢,放下听筒,翻身下床,进厨房喝了杯凉麦茶,靠在电冰箱门上清理思绪。

我当真这就要坐上喷气式飞机飞往希腊海岛不成?答案是yes,此外别无选择。

我从书架上抽出大本世界地图,查找敏告诉我的岛的位置。尽管有罗得岛附近这一提示,但在爱琴海星罗棋布的大小岛屿中找出它来并非易事。最终还是找到了用小号铅字印刷的那个岛名。位于靠近土耳其国境的一座小岛。太小了,形状都看不清。

我从抽屉里拿出护照,确认有效期尚未截止,找齐家中所有的现金塞入钱包。数额不多,天亮后用银行卡提取就是。账户里有过去的存款,暑期奖金又碰巧几乎原封未动。还有信用卡,去希腊往返机票买得起。我拿出去体育馆时用的塑胶体育包,塞进替换衣服,塞进洗漱用品,塞进准备找机会重看的约瑟夫·康拉德的两本小说。泳衣我沉吟一下,最后决定带上。到了岛上,有可能所有问题迎刃而解,大家全都平安无事,太阳稳稳挂在中天,在那里悠然自得地一路游回——不用说,这无论对谁都是最理想不过的结果。

作好这些准备,我折身上床,熄灯,头沉进枕头。三点刚过,到早上还可睡一阵子。然而根本上不来睡意。那剧烈的嘈杂声仍留在我血管里,那个男子在耳底叫我的名字。我打开灯,再次下床,进厨房做了杯冰茶喝了。之后把同敏的交谈从头到尾逐字逐句在脑海再现一遍。那话说得暧昧而不具体,谜一样充满双重含义。敏道出的事项仅有两个。我把它实际写在纸上:

<blockquote>

(1)堇发生了什么。至于发生了什么,敏也不清楚;

(2)我必须争分夺秒赶去那里。堇也希望我这样(敏认为)。

</blockquote>

我一动不动盯视这张纸,用圆珠笔在“不清楚”和“认为”下面划一道横线。

<blockquote>

(1)堇发生了什么。至于发生了什么,敏也不清楚;

(2)我必须争分夺秒赶去那里。堇也希望我这样(敏认为)。

</blockquote>

在那个希腊小岛上堇发生了什么呢?我揣度不出,但肯定属于不妙那一种类的事情。问题是不妙到什么程度。就算不妙,早晨到来之前也全然无能为力。我坐在椅子上,脚搭桌面,边看书边等天亮。天却怎么也不亮。

天一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