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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为了,爱,爱,爱

一天早上九点钟光景,一辆灵车和一辆轿车在希尔顿小姐屋前停了下来。轿车上下来一男一女,两人都身着黑衣,中年模样。当男的走过去对灵车里的两个男人轻声说话时,那女的哭了起来,但哭声不大,姿态很端庄。

我想希尔顿小姐的丧事在米格尔街恐怕是最简便最不事声张的了,与我们为另一个寡妇理考德小姐举办的葬礼没法比。理考德小姐是个社会工作者,得过帝国勋章,住在这条街上条件比较好的那片区域。那次葬礼上我数了数,有七十九辆汽车和一辆自行车。

那一男一女中午时又回来了,院子里已经燃起火堆,床垫、枕头、床单和毯子都被扔进火中。

然后,这座灰色木屋的所有窗户都被打开,这景象我以前从未见过。

这个星期过去后,门前那棵芒果树上钉了一块牌子:此屋待售。

这条街上没人认识希尔顿小姐。她活着时,屋子前门总是上着锁,没人见她出来过,也没见有人进去过。这让大家没法为她难过,也没法说怀念她。

要说她的房子,我只记得两种颜色:灰色和绿色。绿的是芒果树,灰的是房子本身和防止人偷摘芒果的马口铁栏杆。

如果你的板球掉进希尔顿小姐的院子,你就别想把它捡回来了。

希尔顿小姐死的时候不是芒果成熟的季节,不过我们捡回了十好几个板球。

在新人还没搬进来时,我们就开始讨厌他们了。我想我们是有点担心。当时已经有一个街坊老是向警察抱怨我们,说我们在人行道上玩板球,就算我们没玩板球他也会抱怨我们太吵太闹。

查尔斯警官会走过来说:“小伙子们,警长又派我来了,那该死的家伙又来电话了。你们悠着点儿。”

一天下午我放学回来后,哈特说:“来了一男一女,女的漂亮极了,但男的丑得没法说。看上去像葡萄牙人。”

我看不到太多的东西。前门开着,但窗子又关上了。

我听到一条狗在狂吠。

有一点很快就清楚了:甭管这些人是谁,至少肯定不是那种会报警投诉我们吵闹打搅他们睡觉的人。

那天夜里,倒是那座房子里闹得不行,收音机开到最响,直到深夜特立尼达电台停止播音。狗在狂吠,那男人也在叫嚷。我没有听见那女人的声音。

第二天早上,哪儿都极其安静。

我一直等到见到那女人才去上学。

博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