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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

的转那么一转,可是他眼前的野草闲花,较之王女士的“可远观而不可近玩”又有救急的功效多多了。

阎少伯把英文的二十六个字母还没有学会,赵子曰已把谭女士的事告诉阎乃伯了。阎乃伯听了满口答应给他帮忙,并且称赞他是个有来历的青年,因为阎乃伯的意见是:

“自由恋爱是猪狗的行为。嫖妓纳妾是大丈夫堂堂正正的举动。所以为维持风化起见,不能不反对自由恋爱,同时不能不赞助有志嫖妓纳妾的。”

3

糊里糊涂的已把冬天混过去了。天津河里的水已有些春涨了。赵子曰日夜盼谭女士的消息,可是阎乃伯总不吐确实的口话。有时候去找周少濂谈一谈,周少濂是一点主意没有,只作新诗。赵子曰急得把眼睛都凹进去一些,吃饭不香,睡觉不宁,只有喝半斤白干酒,心里还觉痛快一些。

他一个人在同福楼京饭馆吃完了饭,闷闷不乐的往旅馆走。日租界的繁华喧闹已看惯了,不但不觉得有趣,而且有些讨厌的慌了。他一进旅馆,号房的老头儿赶过来低声对他说:

“赵先生,有位姑娘在你的房里等你。”

赵子曰点了点头,没说话,疯了似的三步两步跑到自己屋里去。

小椅子上坐着个妇人,脸色焦黄,两眼哭得红红的,身上穿着一件青袄,委委屈屈的象个小可怜儿。

赵子曰倒吸了一口旅馆中含有鸦片烟味的凉气:“你是谁?”

“谭玉娥!”她低声的回答。

“你干什么来了?”赵子曰一屁股坐在床上,气哼哼的掏出一支烟卷插在嘴里。

“难道你变了心?”谭女士用袖子抹了抹眼泪。

“谁叫你变了模样!”赵子曰“层”的一声划着一根火柴,把洋烟点着,狠狠的吸了几口。

“你肚子里有半斤酒,我脸上加上三分白粉,你立刻就回心转意,容易!容易!”她哭丧着脸说。

“你是怎回事,到底?”

“咳!”

“说话!我的子孙娘娘!说话!”

“赵先生!”谭玉娥很郑重的说,“我求你来了!你是满城人?”

“不错!”

“我也是满城人,咱们是乡亲,所以我来求你!”

“啊!”赵子曰听见乡亲两个字,心里的怒气消去了许多。“到底是怎回事?姑娘!”

“六年前我由家里出来,到女子师范学校念书,咳!”谭女士好象咽了一口眼泪,接着说:“和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