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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幕

心中既不痛快,又有点看不起林大嫂)是啊,大嫂!你们都没在家!

林大嫂 我们要是在家,还丢不了东西呢?

栗晚成 (立起)丢了东西?(含怒地)难道你把我看成了一个小偷吗?大嫂,你应当知道我是志愿军战斗英雄,现任中南农林部农业技术研究所的秘书主任!林大嫂 你先不用背你的官衔,你拿着的是什么?

栗晚成 符……符号!

林大嫂 谁的?

栗晚成 你的爱人的!

林大嫂 你干什么拿来呢?

栗晚成 我……我……我借用用!

林大嫂 我的爱人是转业军人,你也是。他有符号,你怎么没有?我告诉他好几回了,把军衣、军帽收起来,他不听。他老把它们挂在墙上,好随时地觉得光荣。就偏偏遇见你这么个人,把别人的纪念品也随便拿了走!你自己的呢?我问你!

栗晚成 大嫂,你问的是我自己的符号吗?(想办法)林大嫂 啊!

栗晚成 大嫂,你听着!(急掀裤角)看!在朝鲜战场东线上,雪有三尺多深,我指挥一个连队,跟敌人苦战了七天七夜。首先,我的腿受了伤,我好歹包扎了一下,不退!我一退,就必定影响全局。(放下裤角,急掀起上衣,露出腹部)看!有一天,刚刚天亮,敌人反扑,打白刃战。两个塔似的美国兵一齐扑过我来,两把刺刀同时刺到这里,我连眼也没眨巴一下,拍,拍,两手枪,两个“塔”全倒下去。我扯下军衣的袖子,自己包扎了一下,继续前进!我爬、滚、跑、跳,帽子丢了,衣裳碎成一条条的,可是继续前进,象一只受了伤的猛虎!我满身是雪,是泥,是鲜血,可是不退!在接受任务的时候,我已经发下誓:至死不下战场!可是,敌人放了毒气,一种发酸又带着点甜味的气体!我昏迷过去。从那以后,我……我……我说话就不方便了,越着急越结巴,毛病就在这里!(急指脖子)事后听护士们告诉我,他们往下撕我的衣裳,就撕了一个多钟头,衣裳全教血给糊在身上了!大嫂,你问我的符号哪里去了,哼,我连自己的命在哪里也不知道啊!

林大嫂 (仍理直气壮)你不用花言巧语地乱吹腾,你太爱吹腾了。我看你不地道,就是不地道!我的爱人从前也是军人,他就不象你这么吹腾自己!

栗晚成 他……他没立过我这样的功劳,想吹也没的可吹呀!林大嫂 他没的可吹,可他不偷东西!

栗晚成 (实在压不住气了,嚷)大嫂,你这是污辱我!污——辱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