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梅家?”
“是啊。”小秋说。
“我劝你们别去。”
“为什么?”小秋既纳闷又有点恼怒,他不喜欢村民对梅家的态度。
“梅传安是个疯子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不只如此。”中年妇人声音更低了,“从前梅传安还是庞山弟子的时候,他娘很骄傲,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,等到他儿子入魔,老太婆受不了打击,这些年来变得越来越怪,也有点……不太正常,总对人说‘入魔就要夺走内丹吗?我就不信每个庞山弟子都这样,这不公平’一类的话。你们还小,别被老太婆骗了。一时入魔,终生为魔,这个道理谁都懂,哪来的不公平……”
妇人很罗嗦,要不是她多说了几句话,小秋还是有可能动摇的,可野林镇的少年们刚刚从魔种的侵袭中幸存,对“一时入魔,终生为魔”几个字分外敏感。
“谢谢你的提醒。”小秋打断妇人的话,“可我已经答应梅家了,怎么都得去一趟。”
妇人毫不在意对方的态度,冲着两人的背影说:“梅疯子的话一句也别信,他总跟别人说自己悟出新法门,其实全是骗人的!”
行到无人之处,小秋停住脚步,转身说:“芳芳,你回馆舍,我自己去吧。”
“不,我跟你一块去,咱们说好的。”芳芳神情似乎比小秋还要坚定,一点也没被村妇吓到。
“其实,我去梅家是有点理由的。”小秋决定向芳芳说出更多,“我在大门口刚见到梅传安时,他看了我一眼,他的眼睛……突然放出了光,一点也不像疯子,反而像是认得我一样。后来张道士说他是左流英的徒弟,我就有一种感觉,梅传安跑到馆舍大门口并非偶然。”
芳芳愕然,“难道禁秘科首座憎恨咱们到这种程度,连入魔的徒弟都要利用?”
“反正今天晚上我要查清楚。”
梅婆婆早已等在自家门口,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,包括一只鸡、一只鸭和一条鱼。
简朴、整洁,这两个词差不多能涵盖镜湖村的一切,梅传安家也是如此,桌椅之物全是木制,涂有生漆,看样子都使用了许多年,屋里屋外一尘不染,院子里虽然养着鸡鸭猪等禽畜,却没有一丝异味。
小秋没见到梅传安,“梅道士人呢?”在九大道统,道士是最常见的称呼,小秋顺嘴说出来,梅婆婆却激动得热泪盈眶,“很久没人这么称呼少安啦,他在后园,他……我不能再让他在村子里乱跑了。”
想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