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雨哗哗,电闪雷鸣。
爱恨之事,从未距离生死如此之近,如此之近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大雨中有人遥遥宣着佛号,容配天蓦然回首,却是一名灰袍和尚,冒雨而来,衣袂尽湿,约莫四十年纪,相貌清隽,“孽障、孽障。”
白南珠轻轻一笑:“大如方丈,别来无恙。”
容配天一惊——这位年纪轻轻的和尚,居然就是少林寺掌门,大如禅师?他不坐镇少林寺,怎会突然出现在这废墟?
大如方丈微笑而来,似乎也在一旁等候许久了,叹道:“白施主当年向贫僧求取‘秋水为神玉为骨’功法,言及为江湖卧底涉险,贫僧十分感动,固有赠与‘玉骨功’。但也曾谈及‘往生’之害,当时施主心澄神秀,铁骨铮铮,贫僧相信以施主之气节心性,绝不可能为‘往生’所迷。但贫僧错了。”他走到白南珠身前,“白施主今日身受之苦,当真追究起来,贫僧责无旁贷,也有一份。”
“白南珠心性不定,杀人如麻,和方丈毫无关系。”白南珠也微笑道,“方丈不必自责。”
“施主非我佛门中人,自然多受‘贪、嗔、痴’之苦,”大如方丈缓缓地道,“‘往生谱’本是害人之物,施主能坚忍多年,至今神志不失,已是难得。”他叹息了一声,“前日有三位客人大闹我少林寺,要我寺为赵施主证明其并非杀害‘胡笳十三’的凶手,说真凶乃是白施主。我才知当日赠书之事,毕竟是铸下大错,擅传禁功害人至深,我已辞去少林寺掌门一职,如今挂为罗汉堂下一名散人。”
“那三名客人,如今如何了?”大雨之中,传来上玄的声音,那声音喑哑至极,雨声中犹显得苍凉。
“已于日前离去。”大如道,“我辞去掌门之职,一路行走,如遇有江湖门派,都曾细细讲明白施主当年决意卧底、以保江湖不为官府掌控之事,贫僧终此一生,都会为此事奔波。”
堂堂少林掌门,为当年一时不慎,竟愿付出如此代价,确是令人尊敬。白南珠微笑道:“方丈在说故事的时候,别忘了说明这位侠客是如何在一念之间,变成了杀人盈野的凶徒……咳咳……提醒江湖后辈千万莫对自己太有信心,人都是很脆弱、很容易变的。”他低咳了几声,大如禅师道:“阿弥陀佛,贫僧今日寻来,有一种药物要赠与白施主,可抵制‘往生谱’之害。”
容配天脱口问道:“什么药物?”
大如禅师脸露慈祥微笑,自袖中取出一粒药丸,“就是此物。”
白南珠淡淡